演员史彭元图据史彭元微博

《借命而生》海报。

姚斌彬与看守所管教杜湘东(秦昊饰）。

　　看守所中，在铁门被拉开的哐啷声中，一张青涩又倔强的脸庞出现在镜头中，眼神带着不甘与迷惘……时隔5年，继《隐秘的角落》之后，史彭元再次出现在了迷雾剧场中。这次，他是《借命而生》中的姚斌彬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与哥哥徐文国（韩庚饰）行走在看守所狭长的走道时，故事就从这里开始。
　　不久前，随着电视剧《借命而生》的收官，一场横跨20年的疑案终于水落石出，剧中人物的命运也尘埃落定。姚斌彬无疑是剧中的悲剧性人物。
　　从《隐秘的角落》中仗义勇敢的严良，到《借命而生》中悲情蒙冤的姚斌彬，再次回归迷雾剧场的史彭元，又有了哪些改变？在该剧收官之际，华西都市报、封面新闻记者独家专访了“05后”演员史彭元，听他畅谈饰演姚斌彬的感受。

被姚斌彬身上的宿命感吸引

　　“初识姚斌彬，他就如一根刺生猛地扎入我的心脏，一个如浮萍一样的人生，在憧憬美好未来的某一刻，陡然坍塌。”《借命而生》收官之夜，史彭元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写下这样的文字，回忆起与角色和剧组的相遇，他感慨良多，字里行间满是对于这一作品的真诚。
　　剧中的故事从上世纪90年代讲起，本是六机厂职工的姚斌彬拥有一手修机器的好手艺，与母亲和哥哥徐文国相依为命，年轻的他憧憬着凭手艺让家人过上好日子，可命运无常让他背上涉嫌杀人的罪名，和哥哥被押入看守所。
　　“《借命而生》的题材和主创班底很吸引我。”作为悬疑类题材的“常客”，史彭元出演过不少口碑极高的悬疑剧，此次选择再次出演这一题材，史彭元坦言：“姚斌彬的前后反差和成长路线，以及他身上的宿命感都很吸引我。”
　　从憧憬未来时的单纯青涩，到目睹母亲受到侮辱时的冲动爆发，再到溪谷逃亡时的崩溃纠结，以及最后走向行刑场的回眸一笑……在史彭元的诠释下，角色身上的悲剧性达到了顶峰。特别是剧中，姚斌彬在临刑前望向看守所管教杜湘东的回眸，让荧屏外的观众深受震动。
　　“因为以前没有尝试过这类型的角色，也没经历过那种场景，所以需要自己去琢磨、去感受。”史彭元说，其实走向刑场那场戏，姚斌彬回头跟杜湘东的那一笑，是陆川导演为这个角色增加的。在史彭元看来，加了姚斌彬那一笑之后，这场戏的层次就更丰富完整了。
　　“在这一刻回眸其实也算是姚斌彬对自己的释怀，虽然自己的一生有遗憾、有不甘，但真正被命运无情地推到这一刻时，以微笑告别这个世界、告别关心自己的杜管教、告别母亲和哥哥，也算是一种解脱。”史彭元直言，他体会到了姚斌彬这个角色让人揪心的地方。

秦昊教他放弃技巧自然表演

　　再次回归迷雾剧场，观众在《借命而生》中看到的熟悉面孔，不止史彭元，还有在剧中出演杜湘东一角的秦昊。剧中，身为警校高材生的杜湘东，毕业后来到看守所担任管教，徐文国、姚斌彬兄弟二人被分到他的手下看守。在相处的过程中，杜湘东感受到姚斌彬身上的善良底色，不相信他会杀人。在姚斌彬被执行死刑后，杜湘东在长达20年的时光里没有放下对追凶和纠错的执着。
　　镜头中的杜湘东与姚斌彬，在偶然的相遇中改变了对方的人生轨迹。而在镜头外，史彭元与秦昊也缘分匪浅，因为此次出演《借命而生》，是史彭元和秦昊继《隐秘的角落》《漫长的季节》后第三次合作。
　　“很多时候拿到剧本、拿到分镜的时候，我一开始就会想着怎么表演，但这样是不对的。”史彭元回忆起与秦昊合作的点滴，谈到了对方给予自己的帮助。“昊哥跟我说，‘你不要去想着怎么设计，也不用加各种各样的技巧和声音，跟着角色的内心活动走，正常表达就好’。他的话帮助我减轻了很多压力，听从自己的内心，自然地表达情感。”
　　剧中，两人在河边对峙的戏份成了剧集的小高潮，姚斌彬与哥哥在押解转运中遇上车祸，在杜湘东昏迷时选择趁乱逃亡。当姚斌彬朝着密林深处狂奔，被杜湘东追上后，他挥舞着手枪却无法开出那一枪，崩溃地大吼道“说不清楚了”，那种无奈、委屈、心酸与绝望的爆发，让史彭元印象深刻。“那场戏需要很强的爆发力。”
　　同时，剧集里姚斌彬与徐文国的兄弟情也是一大叙事核心。“和庚哥是第一次合作，庚哥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大哥，在片场很照顾我。”史彭元表示，两人相处的感觉，跟剧中的感觉是一样的。“我们会私下交流和一起吃饭，在日常生活中有了默契后，拍戏时我们就会彼此信任对方，自然而然就能表达出那种感觉。”

对表演的认知在不断地深化

　　从悬疑剧《隐秘的角落》中崭露头角，因严良一角被更多的观众所认识；到《去有风的地方》中待人热情善良的木雕手艺学徒谢晓夏，再度刷新观众的认知；还有《漫长的季节》中默默照顾自己的养父，有着坚韧不拔个性的王北；再到喜剧电影《抓娃娃》里，像是生活在“楚门的世界”中的马继业……回望史彭元的演艺足迹，这位“05后”演员还不满20岁，出演的出圈角色已经一只手都数不过来。年少成名的他，可以说是观众看着成长起来的演员，《隐秘的角落》播出时，他才不过15岁。从出演悬疑题材初露锋芒，到如今《借命而生》中的姚斌彬一角，再回到迷雾剧场时，观众印象中那位总是穿着深色背心、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少年，已经成长为更成熟的面貌。
　　“现在跟小时候演戏的感受是很不一样的。”史彭元说。2023年，他考上中国传媒大学表演专业，开始系统地学习表演。他谈到，在学校里学习表演，更像是打基础，但在片场和前辈演员搭戏，就是实战了。“能直接看到他们是怎么处理的，那种对角色的把握，对情绪的掌控，应该是算理论与实践相结合。”
　　随着戏龄的不断增长，史彭元对于表演的认知也在不断地深化，他说，现在演戏不会只停留在表面的情感表达上。“而是会去深入思考角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，他们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，尽量把角色塑造得更立体、更真实。我觉得，踏踏实实地演好每一部作品，塑造好每一个角色对我来说就够了。”
　　有趣的是，细数史彭元出道至今的作品，虽也出演了喜剧和治愈向的影视剧，但参演最多的题材还得数悬疑题材和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，特别到了此次的《借命而生》中，更是将角色的悲情性“拉满”，连史彭元也调侃自己剧中的角色多为“小苦瓜”。说起这一话题，史彭元表示自身的确比较喜欢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，但为什么那么多角色都“苦”，确实是没想到。“我觉得每一个角色背后，都藏着不同的故事，都需要用心去感受他们，这样观众也可以在其中找到共鸣。”
　　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李雨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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